就和这座城市一样，老人的家中，也非常破败、老旧。
不过看在一千块的采访费份上，老人还是很尽力的。
“那是昨天上午，赵大姐的女儿小翠从桂城过来，准备陪陪她妈，结果一来，发现门关着，倒也没当回事，以为她妈出门了。”
老头子说到这里，满面惊悚道：“谁知道打开门走进去一看，赵大姐躺在后屋的被褥里，那血流了一大片，满地都是，小翠立马就吓瘫了，赶紧报警。”
听到这里，姜凡立马插话道：“人是怎么死的，什么时候死的？”
“警署的那什么医生……”
“法医！”
“对，对，法医说，死了大概有两天了，是大概在夜里，被人用枕头捂住嘴巴，一刀插进心窝子。”
说着，老头子摇头晃脑，满面愤恨道：“造孽啊，赵大姐今年都快八十了，平常就卖点针头线脑，能赚几个钱，还被人给惦记上了。”
“大爷，听您刚才的话说，赵奶奶是被……外地人害死的？”
“那可不？”
老头子说着，面色涨红，盯着姜凡都颇有敌意道：“我们这地方，现在净是一些老头老太太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，有什么仇什么恨，还至于要这么害人？后来警署来走访的时候，我听他说了，当天傍晚时，有外地人，去过赵大姐哪里。”
“什么人？”
“不知道，听说就是三四十岁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，当时街道另一头的老黄，去买酱油，正好见那男人缠着赵大姐，似乎在追问什么，赵大姐很不耐烦。”
楚轻眉听至此处，立马追问道：“大爷，你就在这附近，你见过那个男人吗？”
“没，那天正好，我儿子应要带着我去桂城看病，唉……如果我要在，赵大姐大半夜发出惨叫，那你说，我是去还是不去？”
老头子自顾自叹息道：“去了，那我也不是要被害了？”
老头子瞎担心，看的姜凡颇为唏嘘。
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的日常。
任何一点小波澜，都面临着在他看来，无关痛痒的各种纠结。
“大爷，你和赵奶奶住的这么近，平日里应该有所了解吧？”
“什么了解？”
赵大爷连忙摆手道：“你们不要瞎报道，不要胡编乱造，我，我，我对赵大姐，清清白白，我们都一把年纪了……”
“大爷别紧张。”
姜凡满头大汗。
这老头看样子，是被记者给坑过啊。
“大爷，我的意思是，你对赵奶奶以前的事，了解多少？”
“不了解，我是后来搬来的，我就知道，赵大姐很早就在这里开商店了，他爸以前就是经营国矿厂的小商店，后来她爸走得早，他自己也就接手了。”
听至此处，姜凡双眼一亮，呼吸渐渐都急促了起来。
赵奶奶接近八十岁。
而且从父辈就开始经营国矿厂的小商店。
那岂不是说，四五十年，甚至六七十年的国矿厂所发生的事，她都是为数不多的当事人？
“赵奶奶记性怎么样？”
“好啊，别看年纪比我大，那做了一辈子小买卖的人，脑子里有账本，什么都记得明明白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