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，师傅李春山的语气低沉，泛冷道：“按照最初的计划，在他完成最后一卷的修改后，你也就进行最后一步，断脉。”
可是，意外发生了。
“他死了？”
“大概在他闭关一个月后，我听闻了他的死讯。”
姜凡听至此处，皱眉道：“他在死前，没有向师傅你发出求救、警示，甚至遗言吗？”
“没有！”
师傅李春山面色阴冷的目光，直勾勾的眺望向江州城中，李家老宅所在的方向。
姜凡沉声道：“但这明显不正常，根据我查到的确切消息，邵中阳死前半个月，往云川的国矿厂燕燕商店发送了一封快递，里面有一个U盘和两页情书。”
顿了顿，姜凡抬头看向师傅，分析道：“这一举动，极其不正常，这很像是一种临终托付和交待，他……他似乎预感到了危险的临近。”
“是啊！”
师傅李春山眯起双眼，声音低沉道：“我也是在收到你的消息后，才意识到，他并非突然死亡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姜凡一脸困惑道：“他既然不是突然死亡，为什么临死前，一点信息不给你发？”
师傅李春山没有搭话。
而是低下头，一边摆弄着茶具，一边沉默。
直至半分钟左右后，他才继续开口道：“他死后，我当他是被人猝不及防的暗害，因为当时我已经知道浏阳邵家被人灭门的情况了，所以我害怕那伙人找上来，还特意赶去邵家一趟，进行调查。”
“结果呢？”
“一无所获，一切正常。”
李春山摆弄茶具的动作，稍稍停滞下来，语气波澜不惊道：“一切的情况显示，他是正常病逝，我意识到，这是李家出了内奸，否则不可能会一点线索都没有。”
当然有线索。
可是当师傅李春山赶去的时候，内奸早就打扫干净，让师傅什么也查不到。
“当时，我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。”
抬起头，师傅李春山神色罕见的夹杂着迷茫道：“其一，找寻出《真王锻脉法》第二版的最后一卷，我相信，邵中阳已经完成了最后一卷的修改，他死的时机，有点太蹊跷了，极有可能是在完成最后一卷的情况下，被杀。”
“第二呢？”
“第二，按照《真王锻脉法》第一版的最后一卷，让你实施断脉，但成功率可能比较低，效果可能并不理想。”
叹了口气，李春山语气略显无奈道：“第三，则是让你放弃断脉，现在的你，也挺好，二十多岁，已然是武道宗师，未来某日踏足封王级大宗师，也不是不可能，何必追求那个虚无缥缈的念想？”
姜凡听到这里，脸上表情复杂道：“师傅最后选择了第一种？”
“嗯！”
李春山目光看向姜凡，道：“找出《真王锻脉法》第二版最后一卷，再完成断脉，这是我最后做出的选择。”
“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“不知情，演戏才像。”
听着师傅第二次提起这莫名其妙的独特的理论，姜凡忍不住一脸烦躁道：“可是，如果我当初知情，我进入李家，有意识追查，现在可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