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师姐对他的照顾，姜凡也确实谈不上刻骨铭心。
他之前之所以那么积极，主要是因为他下意识，把四师姐带入了到了其他几位师姐的情感中。
她们从小对自己呵护备至。
在姜凡看来，四师姐虽然记忆不多，理应也是如此。
自己救她，不应该是合情合理吗？
结果，现在在大师姐讲述了这段师徒决裂的陈年往事后，姜凡终于能够理解师傅对四师姐那种复杂的心态了。
自然而然，姜凡也就没有那么积极的心态了。
不过……
“终究师出同门，算了，就这一次吧。”
许久，端起冰水，一饮而尽，姜凡调整心态，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，开始仰头闭目假寐，养精蓄锐。
师傅对四师姐心态很复杂。
他也许不想救。
可他最终不也没有强行阻拦自己？
“若是四师姐不幸遇难，恐怕老头内心也不会太舒服吧。”姜凡心底叹息道。
这一次，与其说是为了师出同门，不如说是为了避免让师傅难受。
毕竟，姜凡和四师姐没有什么太深的情感羁绊。
但师傅显然不同。
对于这个将自己伤的最深的徒弟，师傅固然极其不喜欢她，甚至在往常，也懒得去过问她的生死。
可近在眼前，徒弟大声疾呼求救。
作为师傅，无动于衷，眼睁睁看着她死，想来对于师傅内心而言，也是一种莫大的刺痛。
正好。
既然师傅本人还陷入救与不救的纠结中。
“那就让我来做吧。”
不过，人虽然要救。
但姜凡对于这位，只在记忆中存在少许片段的陌生四师姐，印象可就一落千丈，弃之如敝履。
一个小时后。
飞机降落在了万城机场。
经过精心乔装打扮的姜凡，也不用害怕被人认出来。
大摇大摆背着一个挎包，出了机场，便拦下一辆出租车，直奔万城西北八十公里外的兰棉市。
“喂，你好，请问月牙树莓在几层？”
坐上出租车的姜凡，可没有再悠闲的闭目养神，迅速拨通一则电话。
“号码？”
姜凡迅速将四师姐求助贴上的电话，报给对方。
五分钟后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收到一则短信。
准确的来说，是一张地图标注。
是根据电话基站进行的三角定位辐射，位于兰棉市西南老城区一个半径半公里的圆形覆盖区。
这是4G信号，最小范围的定位了。
可不可以更加精确，缩小范围？
当然。
但那是各国国家级情报机构才能做到的。
普通的非法或合法手段，半公里半径信号源，已经是短时间内，最精确的大致定位了。
再接下来，就需要姜凡自己去寻找了。
盯着手机中的照片地图，姜凡端详了半分钟后，再度拨打出一个新的号码。
“你好，七彩旅行社吗？”
“是的，你要咨询什么？”
“我这里兰棉老城区的需求，能提供吗？”
“稍等！”
半分钟后。
手机声筒对面传来了婉拒，道：“抱歉，服务不到那个区域。”
“人工服务？”
“这个，价格会很高。”
“价格不是问题。”
电话对面的人，立马喜悦道：“我们最迟半个小时内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