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凡愕然楞了一下后，反应过来了。
“恩威并施？”
或者换一种更准确的形容，软硬兼施。
一方面，身为医道圣手，周钰绾面子还是很大的，花家还欠她人情。
另一方面，三师姐，可是堂堂新一代的武道宗师。
就问你花家，是准备吃软的，还是要来硬的？
可是……
“值得吗？”
这一刻，周钰绾几经犹豫后，终于说出了那个她吞吞吐吐的顾虑。
姜凡面色微微一怔，嘴巴张了张：“……”
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是啊。
值得吗？
五师姐周钰绾带着三师姐，一旦登门拜访花家。
花家会不会低头？
不低头，那就不仅是一个人情债消失了。
而是双方得打起来，要结仇。
一旦闹到那个地步，以三师姐和五师姐的实力，虽然不一定会吃太大的亏。
可为什么要动手呢？
一旦动手，就是结仇，一旦结仇，以后你就得时刻提防对方。
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增加一个实力不俗的仇人？
如果说，李雨晴是姜凡的挚爱。
那周钰绾或许不会说什么。
但……
“你和李雨晴的事情，我昨晚听大师姐说过一些。”
周钰绾欲言又止道：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，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，你确定要真的这么做？”
“……”
姜凡没有搭话，嘴巴张了张后，最终依然沉默。
是啊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师傅马上既要来江州了。
一旦师傅到来，封脉被解除，同时和李家的这些纠缠，也就能彻底甩开了。
“可是……李家的秘密，你知道吗？”
听着姜凡的询问，周钰绾眉头微蹙道：“昨晚大师姐含糊的和我提了一嘴，不过那只是一些猜测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你不用给我解释，更不用给我强调，如果你认为，值得，甚至是只要你愿意，我去找三姐跑一趟天南，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这话一出，姜凡满心感动道：“五姐，我……”
“但是，李雨晴体内的情况很不乐观，你之前的药物，并没有起多少作用。”周钰绾眉宇间夹杂着愁绪道。
姜凡见状，不解道：“您是说，她的灰衣蛊爆发，压制不住了？”
“看情况，不太乐观了，运气不好的话，也就是这最近两三天的事了。”
说罢，周钰绾叹了口气道：“可我现在连三姐在哪里都不知道，怎么可能去联系他？”
找到三师姐。
周钰绾才有底气，面对天南花家的拒绝后，选择武力压迫。
否则她独自一人，没有三师姐的压阵。
所谓人情，花家大概率是不会卖的。
但有了三师姐，哪怕不动手。
活生生一尊武道宗师站在旁边，花家人估计心底也犯嘀咕，不太敢轻易拒绝。
所以……
“时间也是个问题，如果江州这边你拖不住，哪怕我找到老三，并且从花家要到了解药，又能如何？”
等到灰衣蛊全面爆发，比癌症晚期还要让人绝望。
到时候，解药就没有意义了。
神鬼难医。
“麻烦五师姐了！”
姜凡沉默一下后，转身，面向五师姐，郑重的鞠了躬。
这让周钰绾眉心一跳。
“你爱上了李雨晴？”